2013年2月7日 星期四

花朶

婉兒:

 以別人的稱謂寫事,比較容易從容面對。 

我已經很盡力不活在過去,每當別人告訴我勸導我的時候,我只想說:我已盡力。 

很小時候給父親侵犯了數次,到青春期把自己的陰毛一條條扯掉,然後發炎。也試過陰道炎,醫生小聲問有沒有性經驗,母親無話我也無語。她帶我看婦科,我把陰度浸在紅的藥水中,同學遊玩時我在治療婦科病。母親知道的,我們避而不談。外婆明白的,但她只想到女人只能靠男人。她不要母親離婚。 

探父親病時,我想他死他卻快樂的笑,也有女朋友照顧。晴洋說我鎖在過去父親卻沒有。父親出院後想問我拿家用,因為他在醫院時我不想放金錢在醫院。他這生人,只要錢和女人。 

包包你也見過她嗎?還是和的士司機在一起,晴洋問為什麼她如此選擇。包包有次告訴我,她看到妹妹被父親侵犯,卻嚇得無力拯救,母親後來知道也不救她們。自始,她們拿棍子伴睡。我抱著包包,一起流淚。往後包包的命運悲涼,我引以為鑑。有天她能出嫁,是我的願望。

 前夫的暴力,是在婚後數年發生。瘀傷、逃走、無助,一如歷史。我在家附近看到招牌有婦科醫生,直奔進去。醫生解說不能讓丈夫過度用力,陰道也有承受力。她以手指和拳頭比喻的情況,歷歷在目。醫生說:你再遲來,要是發炎至子宮,生育有影響的。我又拿了紅色藥水浸泡。 

外婆乳癌母親乳癌,進出醫院。晴洋說我真的很信賴保險。當至親也未能信賴時,我依靠死物,為生存而努力。我努力表達自己的感受而不走進過去。我說晴洋,不要再說我們買花。

 不要包容我不要可憐我,我只想愛的人知道,我已盡力而為。 

婉兒,昨晚有想過打給你,想你陪我到急症,告訴我一切也會好的。告訴我面對赤裸的自己,是可以的。告訴我做得很好,你不介意我跌倒跌得一身是血。你知道我不需要急救,血流完就好。

 婉兒,我真的有在努力。

 至冬

"該離開換個心情 看看風景 
我想需要 找到個理由
我想我需要勇氣 放肆哭泣
才會發現 你一直在那裡"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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